陆垚垚急忙摇头,她才不要喝。平时她就从来不喝碳酸饮料,更何况现在怀孕了,他怎么想的 他说:"赵霆行送的,他说喝了会开心点。" "那你喝。"陆垚垚伸手过去,把饮料瓶拧开,递给他。她希望他能开心。 顾阮东年少时在游戏厅倒是喝过的,但是很多年没再喝过,看垚垚都拧开递给他了,他便接过来喝了一口。成年后,口味自然是变了,轻抿了一口就放下了。 放下时,看到垚垚眼神巴巴地看着他问,"好喝吗" 他多日阴霾的心被阳光破了一个口似的,浅笑道:"你尝尝" 说着不容分说,自己喝了一口,捏住她下巴喂了她一口。 只喂了一点点,但是陆垚垚整个口腔都觉得被饮料的甜味侵袭,还有一点点的气泡在舌尖飞跃。 她作为一个自我要求极其高的艺人,从业之后就没碰过一口,小时候,家里对她饮食也管理严格,也没太有机会喝。 所以这一口,她就尝出好来了。 小心翼翼问:"可以再喝一口吗" 现在主要是怕影响肚子里的宝宝。 顾阮东笑:"可以。" 但是陆垚垚又纠结了:"我好像一个坏妈妈。" "你心情好,对宝宝才好,利大于弊。"而且只喝几口碳酸饮料并不会产生不良影响。 陆垚垚这才小心翼翼喝了两口,然后就坚决不喝了,依然很自律。 但是确实心情好了许多。 "你不是去公司了吗,怎么回来了" "回来看看你。"他说。 "早上刚出门的。" "嗯,想你就回来了。" 陆垚垚靠在床头上,一时无话可说了。从那晚之后,一直住院,医生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她情绪再激动了,所以顾阮东始终没再跟她提关于伊心的事。 这事,他自己都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,就是莫名其妙一个完全没印象的人,三番两次跑来,把你的生活搅得一团混乱。 他看着垚垚,确定她此刻心情不 错之后,才说:"我们谈谈" 就很郑重,很正式,不是随口说说,是希望能够好好谈,能彻底解开她的心结。 垚垚乖乖点头:"好,我先说好吗" "好。" 垚垚一直愧疚于那晚的口不择言,伤了他,也伤了自己,"那晚是我气疯了头,说了一些气话,那不是我的本意。" 顾阮东点了点头,示意她继续往下说。 "我也知道,你有你的做事风格和解决问题的方式,不该指责你。你如果不够强硬,那些人就会跑到你头上撒野;你如果不够狠,那些人会想至你于死地。这些我都知道,所以我才矛盾,一方面希望你能变得更好,但另一方面,又知道,那样就不是你了。" "还有这回伊心的事,如果,我是说如果哈,那个孩子真是你的,你就网开一面,让她回国,该受哪些法律制裁就受哪些制裁;如果不是你的,我无话可说,你想怎么处理都行。" 他们之间本就没有大矛盾,感情更没有任何问题,所以她就事论事表达完自己这几天想说的就是。 "说完了"顾阮东本来还挺好的,但是听到最后她提孩子的事情时,他又变了变脸色。 "说完了。" "好,等着。"他说完,起身往外走。 "你做什么去"陆垚垚问,该不会生气了吧她刚才很真诚说话呀。 但是顾阮东已经甩门而出了,过了一会儿,手里拿着文件进来,坐到她旁边,把文件给她,"你自己看。" "什么"她一边问一边打开那份文件,是一份亲子鉴定。 她心重重一跳,顾阮东直接指给她看最后的结果,"跟我无关。" "这份报告哪里来的" "陈新民找出来的。" 这事说来话长,顾阮东当年打拼事业枪林弹雨的,还真没有功夫沉迷女色,对男女之事更不看重,所以对来往过的女人可以说毫无印象。 当年伊心忽然跑出来说怀了他孩子的事,他觉得不可 能的事根本就没放心上,后来也交由陈新民去解决了,总归是陈新民惹出的麻烦,当然由陈新民去解决。 陈新民呢,能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,大多数时候也是很精明的,把人带到医院做了流产手术之后,当时就让医生给胚胎做亲子鉴定了,要确保万无一失,免得以后被人再讹钱。 当时做完,结果很快出来,就不是他家顾少的。当时伊心也拿了钱,答应以后不再纠缠了,所以陈新民拿着那份报告,随便往家里一扔就完事了。而顾阮东更不可能要这种无关紧要的文件。久而久之,都忘了。 这次,是因为伊心伤了他的肩膀,陈新民知道之后才想起这号人,但已经忘记是否做过这样的亲子鉴定,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到医院调记录,才查出来的。不然真是百口莫辩。 陆垚垚一时心情有些复杂,人性黑暗面,她不是没经历过,陆家的落败,和陈柠回在西北的所见所闻,遭遇过的各种危险,还有此刻疯魔了的伊心,每一桩每一件,都不算小事,但她从小接受的家庭教育就是正统的,不管面临怎样的危险或者黑暗,她更愿意用正道的手段去解决。 但是,她这两天想明白了一些事,坦言道:"我所谓的正道手段,也是因身份而被特殊对待,我享受其中浑然不知罢了。我一句话可以解决的事,普通人或许比登天还难,所以我也没有资格说你。你按你自己的方式来吧,我知道你有分寸。" 他手段再狠,他也不会做违法的事,以前是,现在是,以后更是,她应该相信他的。 顾阮东沉默半晌,眉眼都是温柔,"你这么善解人意,让我没有发挥的空间。" 他本来准备了很多话想说,此刻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,唯有吻她才最情真意切,最能表达他心中的爱意。 捧着她的脸吻了好一会儿,唇齿因饮料都是清甜的味道,许久松开之后,"但,该说的还是要说。"